投融资体制改革最迫切
中国证券报:在资源集中于大城市的同时,户籍制度、社保等藩篱却横亘于前,如何破局?
郑新立:大城市的就业机会多,生活成本高;小城市机会少,生活成本低。要解决这个矛盾,一是要加快中小城市的产业发展,发展县域经济,创造更多就业机会;二是在大城市周边结合中小城市形成一个城市群,用高铁连接起来形成半小时生活圈和一小时商务圈,这就可以解决大城市房价高、进入难的问题。
大城市的户籍门槛确实是一个难以绕开的问题,不顾资源承载力有限的现实情况而强制放开,并不可取。为此不妨打开思路,通过大力发展县域经济来减轻大城市压力。一方面中小城市的吸引力在提升,另一方面当改革实现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目标时,大城市的吸引力不如以往,门槛问题自然消失。
立足于此,在经济发达的地方,要尽可能推动就地城镇化;在大型特大型城市,主要通过推动城乡一体化、建设交通网络来形成城市群,通过这个办法来缓解其人口交通的压力。对于没有产业支撑的小城市,可以通过建设便捷交通、拉近大城市距离来解决;离大城市远一点的,可以通过次中心城市的连接来解决,带领周边地级市和县城的发展;再偏离一点的,也可以利用当地特色资源优势产业如旅游等。
对于城镇化,我们总结了18个典型共10种模式:一是乡镇企业带动型,如苏南和浙江;二是出口带动型,如东莞和绥芬河;三是资源开发和深加工带动型,如鄂尔多斯;四是旅游带动型,如丽江;五是承接产业转移发展型,如长沙和吉安;六是是什么资源都没有,靠市场带动型,如义乌,已成世界最大的小商品城;即便是什么资源都没有的地方,也能做好文章。例如甘肃定西鼓励种土豆和百合,一个县建了大概上千个淀粉加工厂,生产和销售淀粉;宁夏部分地区种枸杞、葡萄,用黄河水养鲤鱼,这些都是开动脑筋积极谋变的结果。
中国证券报:城镇化是一个相对长期的战略,你觉得眼下最迫切的改革应当是哪个领域?
郑新立:最重要、最迫切的当属投融资体制改革,特别是找到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投资如何吸引社会资本的办法。这一改革的推进,对于经济增长的效果将立竿见影。其次是金融体制改革,现在社会资金虽然很多,但企业融资成本很高,难以承担。有人估算,实体企业目前的融资成本高达10%-11%,这对于我们所要的稳增长极其不利。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改革需要决心,也需要眼光,企业死掉了,银行业也难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