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CEO周源：会员发展迅速 收入规模化可期

　　□本报记者 杨洁 吴科任

　　作为一家成立9年、用户规模超过2亿的互联网科技公司，知乎的商业化加速推进。不过，如何把握内容与商业化的关系，如何平衡公司长期发展与短期资本变现诉求等问题，都摆在知乎面前。

　　知乎创始人、CEO周源近期接受中国证券报记者专访时指出，知识经验见解的讨论是用户的长期基础需求，知乎的核心价值就是满足这一需求；知乎的商业化进展顺利，收入规模化可期。不过，周源坦言，“公司还没有IPO时间表”，并未面临投资人退出压力。知识转化成商品或服务是一场长跑，投资人看重公司的中长期发展。

　　重塑价值

　　截至2019年1月，知乎拥有2.2亿用户，共产出1.3亿个回答，人均日访问时长60分钟。知乎的用户结构也发生了大幅变化，大量二三线城市用户在知乎讨论、分享和交流。

　　用户的规模化、多元化淡化了知乎早年的“精英化”标签，这种变化也在重塑知乎的价值。周源向中国证券报记者举了一个例子：“今年5月，我在武汉大学演讲。一位学生说，‘作为一名六年的知乎用户，生活在一个四线小城市，通过知乎吸收了非常多的信息’。我很感慨，每个认真分享知识经验见解的人都应该是精英。”

　　周源说，知乎开始是小部分人的封闭社区，中间经历了一个开放过程。2012年年底，知乎进行内部讨论，到底是做服务“小众”的产品，还是服务“大众”的产品。“那个时候我们判断，知乎是一个可以实现普惠的产品。对于知乎上的提问，可能很多人有同样的疑惑，只是没有机会提出来。知乎把能回答问题的合适人汇集在一起，产生沉淀内容以后，又注入到整个互联网。”

　　这场讨论的结果是“开放”。2013年，知乎从邀请制改为向公众开放注册，不到一年时间，注册用户从40万攀升至400万。六年过去，知乎的用户数量突破2.2亿。随着用户规模、结构、需求的改变，知乎的内容也发生了变化。“到了今天，知乎很难说完全是运营出来或者说设计出来的，它是一大堆社区集合在一起。”周源说。

　　周源介绍，2010年12月知乎诞生时并不被看好。“大家觉得中国互联网娱乐化，用户就是这样的，需求就是这个样子。”知乎需要提升高质量内容提供者的参与意愿，维系和聚拢流量始终都是内容和体验。知乎需要进一步优化算法推荐机制，降低成本、提高效率，让用户更轻松地找到满意答案，保障良性的讨论氛围。

　　在知乎1400名员工中，相当部分做数据、算法、AI。周源介绍，推荐主要通过两个机制。第一是相关性，包括用户关注和阅读的相关领域，但相关性推荐只是一小部分，因为相关性容易造成信息“茧房”。另一个是从用户兴趣和专业维度来构建推荐图谱。

　　发展顺利

　　用户规模扩大，知乎已不是从前认知中的“慢公司”。2011年完成A轮融资，2014年完成B轮融资，2015年-2018年，知乎几乎每年进行一轮融资。伴随融资节奏加快，知乎也在加快产品形态演进和商业化变现进程。

　　周源介绍，2017年，知乎开始商业化，并构建了两个商业体系。其一是商业广告；其二是会员经济，即知识的付费咨询。

　　“整体来说，商业化发展比较顺利。首先，知乎积累和沉淀形成了本身品牌，品牌广告开展顺利。很多品牌本身就是知乎的用户。商广收入差不多每年有几倍的增长。第二，知乎能够不断沉淀内容。我们给客户做广告，八个月以后还会有转化。第三，我们的产品和技术上也在升级。从今年开始推出RTR评估指标，取代过去以点击为评估核心的CTR（阅读率）指标。其实，真实的阅读才有意义。RTR比CTR（点击率）更严格，知乎的RTR是显著比其他平台高。这是我们的核心和独特价值。”

　　除了商业广告，知乎另外一个商业体系是会员经济。今年3月，知乎推出全新会员服务体系“盐选会员”。“盐选会员”推出之后，知乎会员规模和付费收入总量都在快速上升。周源解释，“盐”这个品牌串联了很多知乎的知识分享活动。“盐”代表不可或缺，也让生活更有味道。

　　知乎的商业广告进入规模化快速发展阶段。不过，周源表示，知识付费仍然是一个长跑。“这部分现在增速比较快，但绝对量不如商广部分大。”

　　从2010年12月到2015年，知乎产品形态进化缓慢，但2016年后知乎产品形态日新月异，电子书、Live小讲、知乎大学、私家课、快闪课堂等产品层出不穷。同时，伴随移动支付技术完善，知识消费更加流畅、普遍。

　　2016年愚人节，知乎推出问答产品“值乎”，将信息的关键部分打码，通过付费才可以看到完整信息。周源说，“值乎的目标是月流水20亿。”知乎收入规模化可期。

　　长跑计划

　　周源认为，把知识变成商品、服务是一个长跑，目前能够让大家高频次、反复消费的知识商品或者SKU还需要发展。

　　“知识一旦变成商品和服务会有几个特点。第一个特点是非标品，用户的需求千差万别，有的想完整了解一个课程，有的只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不太可能标准化。第二个特点是，用户在不同阶段对知识的需求会发生变化。比如，五年前刚来知乎的一个用户，当时是刚毕业的学生，关注的问题可能包括租房、求职。后来可能关注职场问题；再过一段时间，可能想要了解买房、买保险、结婚相处、换工作跳槽等问题。”周源指出。

　　周源认为，知乎所解决的讨论需求是用户的基础长期需求。知乎的核心是做平台，平台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怎么能把内容消费者和内容提供者连接的成本、交易的成本大幅降低，同时让使用的效率大幅提升。这是一个长期趋势。

　　同样，对于知乎何时进入资本市场，周源似乎不着急。他坦言：“知乎是在资本的帮助和推动下成长起来的，需要资本市场的关注。但知乎IPO还没有时间表，知乎的天花板挺高，不是做短期业务。我们融资找的投资人，要能够看重知乎中的长期价值，并一起往前跑的伙伴。”

　　周源不太担心竞品问题，焦虑的是技术更迭问题。“可以看看还有哪些产品在解决这个需求。”

　　比如5G，周源说，“今后的沟通方式会不会带上眼镜，看到眼前场景，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解决不了就问一下，立刻有专家出来解答。科技公司要是不拼命往上飞，就会掉下来。这是新陈代谢，是科技发展的规律，或者说原动力。处在这样的发展节奏中，不太可能天天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