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多位专家在接受中国证券报记者采访时认为,中国经济正从投资拉动型的增长模式转变为消费、创新型增长模式。未来应加大消费领域改革,通过个税改革、抑制房地产投机行为等多项政策打出“组合拳”,扩大居民消费能力。
消费升级趋势明显
近期,消费市场接连迎来利好政策。个税改革提速,我国1449个税目的日用消费品进口关税大幅调降,汽车整车及零部件进口关税也大幅调降。同时,各部门正联合发力,助力我国消费升级。
多项政策“组合拳”频出,对消费升级起着积极作用。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上半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加9.4%,增速较去年同期回落1个百分点;而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增长6.7%,比去年同期上涨0.6个百分点。
“社零与居民消费支出增速的一落一涨显示出消费升级趋势明显。”广发证券首席宏观分析师郭磊表示,这是由于居民消费支出包含服务消费与虚拟消费,而社零口径仅包括实物型的商品消费。
多位专家对记者表示,下半年既需做大消费“蛋糕”,又要让其变得更优,多举措促消费将会延续至下半年。
商务部近期对主要消费品供需状况进行调查显示,未来半年,31.0%的消费者计划增加进口商品消费,需求列前五位的商品依次为化妆品、钟表眼镜、母婴用品、乘用车和珠宝首饰。
商务部新闻发言人高峰透露,近期已对“消费升级行动计划”进行全面部署,未来将持续推进消费市场平稳快速发展。除了加强城乡便民消费服务中心建设以外,商务部还将在打造便民生活服务圈、扩大中高端商品进口、促进绿色循环消费、做好供应链创新与应用的试点、改造提升高品位步行街等方面,适时研究出台相关的工作举措,更好地推动消费升级。
毕马威中国零售及消费品业主管合伙人钱亦馨认为,随着中国国内经济总量的不断攀升和居民收入水平的持续提高,中国消费潜力开始释放。消费需求对经济增长的拉动力明显增强,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增长引擎。
消费结构仍存优化空间
虽然我国居民消费不断升级,新兴消费需求爆发,但与主要经济体相比,我国的消费结构依然存在很大的优化空间。
数据显示,上半年我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中,食品、居住类消费占比分别为29.28%、22.45%,交通通信消费占比13.38%,而教育文化娱乐消费共占比9.7%,医疗保健消费占8.95%。
中信建投证券宏观首席分析师黄文涛认为,一是食品、服装类非耐用品消费仍存在一定的下行空间;二是居民服务消费支出后续增长空间较大;三是居住类消费支出占比较高,且近5年增长较快,对其他消费的挤出效应有所显现。
钱亦馨认为,消费结构升级体现在家庭开支费用从“必需品”向“非必需品”转变。随着总体消费费用的增加,非生活必需品类,如交通、娱乐、教育、奢侈品和金融产品等,在家庭开支中的比例大幅增长。同时,生活必需品类,例如食品饮料、公共事业等,在家庭开支的比例中继续降低。
从消费主体来看,毕马威与魅力惠联合调查结果显示,第一批“千禧一代”(20世纪80年代初至90年代末出生的人)在未来5年间将取代其长辈,成为中国最庞大的消费群体。钱亦馨认为,“千禧一代”成长在中国改革开放快速发展的时期,并且正处工作的黄金时期,年富力强,具有更高的消费意愿。
“以‘80后’和‘90后’为主力的消费群体更注重品牌化、个性化、小众化以及体验感。”国泰君安证券固定收益首席分析师覃汉表示,以代表小资消费的星巴克门店数量为例,截至去年年末,星巴克在上海有269家门店,在北京、杭州、深圳等一线及准一线城市门店过百,而佛山、南昌、太原、烟台等三四线城市也逐渐有了更为广泛深入的布局。
升级需政策“组合拳”
“应该看到,当前制约中国消费扩张升级的因素仍较多。”黄文涛表示,服务类消费有效供给不足,无法满足居民多样化的消费需求;居民过度加杠杆购房的挤出效应显现,消费升级内生动力不足;企业盈利趋于回落,居民收入可能随之放缓,也会进一步影响居民消费能力。
“从消费客体来讲,要想升级消费,消费对象必须先升级。”南华期货宏观研究员章睿哲表示,近年国产高科技产品逐渐抢占国内市场,但是产品性能和品质的不断升级特别是进口高端产品的替代,还有很大的空间,需要中国企业持续努力,也需要融资机制和政策等方面的支持。
从消费主体的角度来看,章睿哲指出,针对我国目前的消费现状,需要思考如何才能充分发挥全社会的热情,避免个别地区消费降级情况成为大范围趋势,或进入“低**社会”。最直接的问题在于使企业利润更快增长,以及通过市场挖掘、科技创新、成本节约和体制机制的变革,使企业和居民部门收入更快增长,为消费升级提供基础和支撑。
覃汉认为,居民消费水平受到收入和边际消费倾向两大因素影响。此次个税改革将主要使中低收入人群受益,推动社会收入公平分配,有利于促进潜在消费提升空间最大的人群进行积极消费。然而,仅凭个税“单兵作战”还不够,需要更多政策“组合拳”促进消费升级。
下一阶段,黄文涛认为,政策部门应着力于培育相关的服务业消费市场,打破行政性垄断,激发消费活力,从根本上推动居民消费结构升级。同时,应进一步稳定居住类消费支出,稳住居民杠杆水平,防止居民加杠杆购房对消费结构升级的挤出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