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有一个大学同学,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古画修复与装裱,在求学的七年中,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在导师的指导下联系毛笔字和传统绘画,其次就是学习手工装裱字画的相关流程,所用时间最少的就是导师把从古玩市场淘来的古旧字画拿到课堂教学生修复旧画。
这个教学流程从两个方面讲是有合理性的:从学习进度来说,装裱绘画必须对书画有了解,但是牵涉到古画的修复,则又是另一码事;从学习成本来讲,这也是最合理的,古旧、破旧字画,稍有年代者都不便宜,时常拿来教学,成本也不低。因此,不论从教学进度还是从教学成本来讲,这都是必要的学习过程。
联想到最近微博上火热的修壁画的山西姑娘郭佳。2013复旦大学上海视觉艺术学院毕业之后她就直接回了家乡,在山西洪洞广胜寺修壁画而且经常在微博里分享个人的壁画修复工作,感觉清新又文艺,甚至有了网红的受关注度。据悉郭佳自幼喜欢传统文化,大学又学习了壁画修复,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姑娘应该是在传统文化中浸淫颇深,有着很好的艺术、历史文化的功底,而且奶奶笃信佛教对她也有一定的影响,所以她从事这个职业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自从“我在洪洞修壁画”这个话题炒火之后,关于这个姑娘的负面消息层出不穷。让我们先了解下广胜寺。广胜寺位于山西省洪洞县县城东北17公里的霍山脚下,始建于东汉桓帝建和元年,唐代改称广胜寺。唐大历四年,中书令汾阳王郭子仪撰置牒文,奏请重建。宋、金时期,广胜寺被兵火焚毁,随之重建。元成宗大德七年,平阳(今临汾)一带发生大地震,寺庙建筑全部震毁,大德九年秋又予重建。此后,明嘉靖三十四年和清康熙三十四年,平阳一带又发生地震,但这两次地震中寺宇未遭大的损坏。广胜寺除上寺飞虹塔及大雄宝殿为明代重建外,起于均为元代建筑。以上资料可以证明,郭佳修复的壁画至少有七八百年历史,如此珍贵易逝的文物被一个20多岁的姑娘修复,这在常理上无法让人接受。虽然,修复文物的不能都是老学究,但是至少要有几年的见习经验,才能上手进行文物修复,更何况如此珍贵的元代壁画。这就如同让一个古画修复刚毕业的本科生去修复一张残破的元代王蒙山水,想必任何博物馆或者私人藏家都无法接受,所以,大家对这件事的质疑也不无道理。
甚至有人说曾经看到过这个姑娘修复壁画,简直就是胡乱涂抹,甚至还贴出了图片。从文物保护的角度看,如果没有能力将其修复,宁可不修复,这种“修复”简直是赤裸裸的破坏文物。还有爆料说,国家所毕业的学校就是复旦大学的一个二级学院,现在早就和复旦没有关系了。那么我们想象一下,一个非常普通的大学本科毕业生回到家乡上手修复古老壁画,或许也就只有拼爹拼得好才能做到。拼爹时代的文物修复,如临大敌,笔者宁愿相信,这是爱心网友为了提醒众人爱护文物而设计的美人宣传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