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3日起,世界按惯例进入“达沃斯时间”。每年的此时此刻,全球都聚焦于这座瑞士冰雪小镇,人们将在世界经济论坛年会的指引下,更新对世界经济的认知,加深对社会演进的领悟,提升对自然与环境的敬畏。今年,全球经济预计保持向好态势,但喜中带忧——一方面世界经济普涨格局终于出现,另一方面“黑天鹅”和“灰犀牛”环伺左右,世界经济论坛年会也因势利导,将主题定为“在分化的世界中打造共同命运”。
在后危机时代中,“分化”成为世界经济最为显著的特征之一。最近几年,因各自经济禀赋与应对策略不同,全球主要经济体呈现“多速复苏”,而经济增长快慢有别,又进一步推动各国政策形成分野之势。如果说,全球经济在2008年那场国际金融危机后,被生硬地切换到同舟共济“应对危机”的模式之上,那么当下则是开启了升级版的竞合模式,新一轮的全球布局、全球治理以及相应的政策取向,或多或少都会受到逆全球化思潮、极端民族主义、民粹主义以及贸易保护主义等“逆风”的影响,客观上令“分化”一词尤为刺眼。
我们还必须清醒地意识到,世界经济已经进入新旧动能加速转换的关键期,各方围绕利益、规则的博弈日益激烈。特别是在后危机时代,阻碍世界经济的三大突出矛盾尚未有效解决——全球增长动能不足,难以支撑世界经济持续稳定增长;全球经济治理滞后,难以适应世界经济新变化;全球发展失衡,难以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待。这些旷日持久的疑难杂症都是世界经济面临的挑战。
从短期来看,世界经济论坛日前在伦敦发布的《2018年全球风险报告》指出,在1000位受访者当中,59%认为2018年全球风险会增加,仅有7%的人认为会下降,一些专家还担心全球经济增长率攀升可能滋生自满情绪,从而引起对全球经济和金融体系中结构性风险的忽视。无独有偶,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在新年致辞中对世界发出“红色警报”的同时,恳请全球领导人把2018年的新年决心定为缩小差距,弥合分歧,通过把人们聚拢到实现共同目标之上来重建信任,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拉加德也呼吁各国不应“浪费一场可喜的复苏”,要趁着阳光明媚之时来修补屋顶。
庆幸的是,“合作”仍是主要经济体的第一选项,面对眼前各种挑战与风险,更需要各国以合作为先,勠力同心携手应对。有鉴于此,本届达沃斯年会将主题定为“在分化的世界中打造共同命运”,在各国地缘战略竞争加剧的背景下重申国际合作的意义,探讨各国具有共同利益的一系列重大问题,以此巩固国家间的共同利益,确保多方利益相关者通过包容性增长恢复社会契约,消弭国家之间和社会内部的撕裂与分化。正如世界经济论坛创始人兼执行主席克劳斯·施瓦布所言,“我们正在走出金融和经济危机,可是我们仍被困于社会危机之中”,在当今世界,任何政府、企业和个人都不可能独自应对国际舞台上的各项挑战,而是需要通力合作;与此同时,无论国际、地区还是行业问题,都不可能孤立地得到解决,而是需要制定“系统性方案”。
回顾金融危机爆发后这些年,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年会在主题设置上一直秉承“向前看”的原则,从2009年的“构建危机后的世界”到2015年的“全球新局势”,世界经济论坛都在围绕“新常态”做文章,力图展现全球经济经过风雨洗礼之后的完整拼图。从2016年至今,达沃斯年会则从“掌控第四次工业革命”、“领导力:应势而为、勇于担当”、“在分化的世界中打造共同命运”三个维度寻找推动全球经济增长的“新动能”。施瓦布本人曾说:“我们应该寻找解决根本性问题的方法,应该用更有建设性和更具战略性的方式来探寻未来……”换句话说,这既是达沃斯历年年会的宗旨,也是世界的共同期望,而今年尤为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