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搜索》《道士下山》再到如今《妖猫传》,新丽传媒与陈凯歌之间深度绑定的关系早已不是新闻,双方不止有多部项目合作的排他性协议,陈凯歌的公司喜诗投资也是新丽的股东之一。再加上陈凯歌自己的公司、二十一世纪盛凯影视也是《妖猫传》出品方之一,这种权力关系导致陈凯歌在创作时更有自主性。
“凯歌导演的演员,连猫在内都是他自己挑的,没有人会指定任何演员给他。他第一眼见到染谷将太时,其实对其出演有些迟疑,后来染谷剃了一个光头,导演瞬间觉得这就是年轻时代的空海,于是就定下来了。”李宁告诉娱乐资本论,“所有演员,包括服化道摄录美的每一个细节,灯光如何布置,声音如何处理,其实这都是导演自己去把关。”
比如,为拍好花萼相辉楼上的重头戏“极乐之宴”,剧组花了23天,光是打光就用了几千个灯泡,陈凯歌的帐篷搭在楼门口,对于拍摄中的状况事无巨细地参与把控。
特效的部分则在日本完成,“开机前特效团队就已经介入,前前后后花了两年。”李宁告诉娱乐资本论,《妖猫传》的特效占比大,而且特别难,“其中贯穿电影始终的重要角色妖猫是最难做的,剧组有真实的猫演员露娜,但很多与人互动的镜头还是需要电脑特效完成。”

拍摄《妖猫传》对陈凯歌而言是一次奇幻之旅,也了却了其一直以来的大唐梦情结。唐朝是中国历史上经济繁荣昌盛、文化自由多元的时代。政治开明,诗书鼎盛,几乎满足了所有文人的向往。
除了普世的文化自豪感,陈凯歌还肩负着第五代导演身上的使命。“我们这些做电影的经常都会想一个问题,用什么东西去替代那些爆米花大片,去证明中国电影在进步?”正如张艺谋找到《长城》,陈凯歌选择了唐文化作为把中国电影推向全球的寄托。
倾尽心血难免耽于回味。黄轩回忆起自己拍完《妖猫传》然后去拍《芳华》,“进组时候头几天都是恍惚的”,在大唐当了五个多月的诗人白乐天,突然穿越到七十年代的“活雷锋”刘峰,场景、身份、情绪都骤然变化。
《芳华》拍了半个多月后,黄轩有一天晚上醉酒,次日醒来时看到手边扣着一本《白居易诗集》,随手翻开是《潜别离》,“惟有潜离与暗别,彼此甘心无后期。”这让黄轩恍然间似乎又回忆到了拍唐戏时的那种感受。
辗转流连,欲语还休,陈凯歌又何尝不是如此。《妖猫传》也许就是他献给世人的一场梦,如果终究会梦醒,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不如在梦里极乐放纵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