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春：中国资产管理业面临的关键问题

　　文华广润资产管理公司董事长王家春

　　8月25日，由《中国基金报》社主办的“2016中国私募基金高峰论坛暨英华榜颁奖盛典”于2016年8月25日在深圳举行。文华广润资产管理公司董事长王家春出席并发表了主题演讲《中国资产管理业面临的关键问题》。

　　以下为演讲实录：

　　尊敬的主持人，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

　　我想跟大家谈两个问题，我本来想讲中国资产行业管理发展的关键问题和出路，临时想了，简单介绍一下我对国际、国内市场战略性投资机遇的看法，这个就简单看一下。我认为，从全球视角来看，从国际、国内两个视角来看，战略性投资机会有几个方面，我说一下这个观点，以后我们感兴趣再深度交流。第一个，投资低利率和零利率。低利率是重要主题，包括债权市场还有100个BP，其实投资BP不是投资债市，是投资股市。美国股市现在20倍的PE，长期不债利率5%，所以投资低利率，在低利率时代，任何保持长期稳定利息的资产都是很有价值的。美国股市从09年开始，包括到今年国有事业板块走得非常强，就是因为低利率的支持，大家要理解低利率对金融市场的支撑作用。第二个是投资汇率体系的动荡，包括人民币的贬值，这里面蕴含巨大机会。

　　投资机会不一定是好事，坏事可能也有投资机会，这是两个方面。第三，中国跟全世界一样，投资人口老龄化。刚才贾康博士很多问题谈的是跟人口老龄化有关，因为老龄化是全球的趋势，对中国来说我们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面对人口老龄化，我们还没有完整的解决方式，我们投资于人口老龄化。第四个投资工业革命，按照工业4.0是物联网，还有人工能。第五个投资方向，投资中国未来不良资产大潮。在北京已经看到好多朋友在搞不良资产的业务，其实我觉得不良资产是未来12年以上或者更大的投资领域。所以我认为有五大投资机会，把这个观点跟大家分享一下。

　　本来今天要讲的内容是关于中国资产管理行业的主要问题和出路。中国资产管理行业主要问题是几个方面。首先我们看一下市场基础，我认为市场基础有很大的问题，比如说固定收益市场。固定收益市场一部分信用风险被掩盖掉了，就是国有企业或者国有金融体系把这个金融风险掩盖掉了。另外一方面是这个风险直接或者间接的由政府背书，所以整个固定收益市场，我认为整个信用风险处在人为掩盖扭曲的状态，这个市场基础对我们做投资的有很大的负面影响在。我们除了工具就没有什么东西了，自己做的时候交易量可能都不够，交易量很小。最关键的是中国风险这么高，我们缺少像欧洲市场或者其他市场的信用违约调期，比如说希腊债券有大的波动，但是可以买希腊国债的CDS，包括德意志银行有这么大的风险，可以向德意志银行买发行的CDS，这是好的投资工具。整个债券市场，一个是债券期货太少，第二是信用违约调期，其实就是这个市场的保险。因为市场基础不好，影响我们做投资的来展现我们的能力。

　　另外一个是股票市场，大家都知道，股票市场缺少足够多的能够长期稳定成长的上市公司，因为企业的生命周期都非常短。大家看美国股市，可能有比较大的波动，这个波动里面，第一个，美国股市最大的波幅没有我们大，比我们小得多。第二是市场剧烈波动的时候，有一部分公司能够独立于大盘，去继续运行在长期上行通道当中。其实因为有这么一个市场基础，所以才有巴菲特投资模式，因为可以长期持有。如果没有足够多公司值得你长期持有，你怎么长期持有呢，这是所有跟A股相关的投资者非常致命的问题，就是市场上没有足够多能够长期稳定成长的上市公司。

　　再一个，在这种情况下，比如说整个大盘剧烈的波动，剧烈波动的时候我们缺少对冲工具，没有丰富的期权体系和期货体系，刚刚搞了三个合约，也是很大的。因为市场上没有足够多公司值得你长期持有，但是又没有对冲工具，A股市场怎么做呢？所以只能赶上一部分牛市，然后离场。流传了一个微信，叫离开牛市你什么都不是。赚了钱做得很好并不是你有本事，而是你碰到那一波牛市。真正的专业能力是牛市有赚钱的机会，熊市也有办法，可以对冲市场的风险。比如说做α，我们要有足够跑赢市场的。上次朋友说，规模在股票市场超过百亿，你注定平庸化，而且把命运交给大盘了。我说股票市场不要一百亿，只要有几十亿命运就交给大盘了。除非你操纵市场、你做庄，不然的话很难，也就是中大基金没有长期获得市场稳定的基础，出现风险根本没有办法对冲掉。

　　我们的商品市场跟国际市场相比，现在农产品里面有一个鸡蛋，但是美国那边牛肉、猪肉跟畜牧业相关的我们就没有，遇到食品价格，特别是肉类价格上涨的时候或者下跌的时候，在这里面蕴含着投资机会的，或者本来需要风险管理工具的，但是我们没有这一块东西。

　　另外一个是国际市场，因为人民币的外汇储备，从4万亿掉到了2万亿，然后外汇收紧。导致中国本来有机会可以产生一批国际宏观基金的资管机构，现在出现不了，因为根本没有办法合法合规的做国际市场，本来没有的一些通道和额度基本上都个取消了，所以这个市场之差的。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中国的资产管理将一直是粗放的状态，根本没有办法国际化。现在市场上每一类资产都有足够多的交易品种，这种是要有风险管理工具的。我刚才谈到了三大类，期货、期权、CDS，我没有这些东西，这是资产管理行业有这么多问题。

　　监管方面的问题，我们缺乏前瞻性、缺乏系统性，另外，政策缺乏稳定性和公平性，另外我们行业政策缺乏专业性。比如说前年的银行资金杠杆入市，这个风险我们就缺乏前瞻性，缺乏系统性，你把这边按住了，然后那边又起来了。所以缺乏前瞻性、系统性、稳定性、公平性，有一些体制内的可以得到，体制外的得不到，比如说电信你有机会投吗？另外还有养老金，我在人保市场就管企业年金，我认为企业年金最适合有优秀宏观对冲的基金来管理，但是我们国内也没有这种优秀的宏观基金，但是你要培育这个宏观基金来管理企业年金，这才是正路。所以我们这个市场里面，我觉得是缺乏公平性的具体表现。监管上的风险也谈过了。

　　另外谈一下机构本身的专业能力。其实我们把机构比为体制内机构和体制外机构，我认为大部分私募机构是体制外机构或者边缘机构，虽然合法注册了，但是还是体制外的。我们还有一些国有的机构，国有机构的行政权利是为基础的决策机制，但是这是违反投资市场规律的，市场规律不是说你官大就牛，但是绝大部分市场机构都只能这样做，不可能交给级别更低的人，只可能交给级别更高的人，那就得出一个问题，是不是官大就做的好呢？这天生就是悖论，他又具备体制外的机构不具备的便利，这就是我们机构方面非常大的问题。

　　另外，私募机构的问题也很大，我们很多私募出来就是做牛市的，但是A股是牛短熊长的市场，像今年上半年市场波幅比较大，很多人看到上半年市场的机会，但是我们私募里面有多少研究员、投资经理和多少大佬真正研究过或者操作过期权、期货这些工具？我了解绝大部分专业人员包括核心人员，都没有这个专业能力和阅历，所以我们自身也是有问题的。

　　我把这些问题讲完以后，概括一下，我们这个领域要发展的话，就是我前面谈到的股权计划的问题，整个市场发展两个关键点，第一个是要按照成熟市场的标准，比如说按照美国市场标准来逐步发展私募发展体系，我们整个资产行业发展要明确一个观点，要按照成熟市场的标准逐步发展私募体系。第二是逐步拓展和健全衍生品体系，我认为只有这两个东西，一个是私募管理体系，一个是衍生品体系，这两个体系有了，中国才有可能走向现代化、国际化，必然体系内的这些机构，刚才贾康博士谈到降低了，积极性降低了，很多都在逃跑，他们拥有大把机会和市场准入，私募是这样的，我认为在某种程度上还有一个状态，我们现在的空间很大，也不认为前景必然光明，因为政治上并没有体现出来我们要公平的按照市场规律发展私募产品体系和衍生品体系。

　　我认为这里面的东西归根到底还是监管层面在理念和专业能力上有很多问题。我觉得很多问题，监管层首先希望要在专业上想通。我觉得我们中国监管层里面大部分人没有市场阅历，应该是有丰富的市场阅历人走出这个市场，再来管理这个市场，我们是一帮很成功的人管理这个市场，我本人也在体系当中，本人对行应的前景和未来其实是很渺茫的，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对未来生活充满乐观态度。

　　我今天就说这么多，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