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薇“分工”公开 黄有龙为并购操盘者
时隔近一年后，因万家文化（已更名为“祥源文化”，下文统称为“万家文化”）收购案被资本市场瞩目的赵薇、黄有龙夫妇，再次被这桩“旧事”推向风口浪尖。
因涉信息披露违法，近日，证监会拟对龙薇传媒、万家文化、黄有龙、赵薇、赵政、孔德永（万家文化原实际控制人）处以30万至60万不等的罚款，此外，赵薇和黄有龙夫妻、孔德永还被处以5年禁入证券市场的“重罚”。黄有龙通过港股公告称，将会对此提起申辩，并举行听证会。
新京报记者注意到，此次证监会《行政处罚及市场禁入事先告知书》（以下简称“处罚书”）披露的细节中，首次呈现了“龙薇”夫妇在资本运作方面的分工：在对万家文化的收购“大戏”中，始终表现低调的黄有龙是幕后实际操盘者。
黄有龙“不认”罚 律师称申辩成功概率低
对于证监会做出的处罚决定，本周，黄有龙透过其控股的香港上市公司顺龙控股（HK.00361）表示了不认同。公告称，其打算向中国证监会提交陈述和申辩意见，并要求举行听证会。
按照程序，证监会将会复核黄有龙提出的事实、理由和证据，如经证监会复核成立，证监会将按照前述事实、理由和证据作出正式的行政处罚决定。
11月9日，证监会调查认定，赵薇控股的龙薇传媒在收购万家文化股权的过程中，信息披露存在虚假记载、误导性陈述及重大遗漏。顺龙控股的董事赵政，则被证监会认定为直接责任人。
证监会拟决定，对黄有龙、赵薇、赵政给予警告，并分别处以30万元罚款。同时，对黄有龙、赵薇分别采取5年证券市场禁入措施。在作出事先告知书时，也同时告知，黄有龙、赵薇等享有陈述、申辩及要求听证的权利。
11月11日，港股云锋金融对黄有龙被证监会处罚一事做出回应，公司称，黄有龙为该公司的非执行董事。“不参与公司日常营运，事件与公司无关，相信不会对公司业务或营运造成不利影响。”公开资料显示，目前黄有龙是云锋金融前三大股东之一。
“根据以往类似案例，黄有龙和赵薇如果提出申辩和听证，成功的概率非常低。”14日下午，广东环宇京茂律师事务所谢良律师告诉新京报记者。
截至14日收盘，顺龙控股下跌3.08%，报收0.315港元/股。万家文化则在证监会的处罚公布后的首个交易日上涨4.08%后，连续两个交易日下跌，昨日下跌2.43%，报收9.25元/股。
黄有龙“组织、策划” 赵薇“同意”“支持”
新京报记者注意到，证监会下达的处罚告知书中所披露的细节，首次透露了赵薇、黄有龙这对明星夫妻在资本市场上的“分工”。在此之前，外界多番猜测被称作“女版巴菲特”的赵薇，在收购万家文化的过程中起到的作用。
作为影视明星，赵薇的名字一度被看作万家文化收购案中最大的“噱头”，但依《处罚书》所述，在对万家文化的收购过程中，是黄有龙一人代表“龙薇”进行各种事项的组织、策划及决策。
“黄有龙作为龙薇传媒的代表，组织、策划、指派相关人员具体实施本次控股权转让事项。”具体表现在，去年12月8日，是黄有龙和赵政等在杭州约见万家集团实际控制人孔德永，就股权转让事项开始接触，当面沟通万家文化控制权转让事项。
在融资方面，2016年12月9日，同样是黄有龙指派赵政与银必信的实际控制人秦博联系，商量借款事宜。
终止股权收购时，也是黄有龙派赵政直接与孔德永进行商谈。
依据证监会的调查报告，作为龙薇传媒的实际控制人，赵薇所做的事情有“在黄有龙告知其收购万家文化控股权事项后，表示同意，知晓并支持收购控股权事项”。“在《股份转让协议》《股权转让协议之补充协议》等上签字”，以及“在中信银行查询个人征信报告时提供资料协助”，“在公告发布前看过信息披露内容”。
证监会认为，龙薇传媒在资金未充分筹备的情况下，签订股权转让协议，在履行能力、履行结果不确切，收购行为真实性、确定性不能保证的情况下，贸然发布收购信息，因其名人效应等因素叠加，严重误导投资者，引发市场及媒体的高度关注，致使万家文化股价大幅度波动，严重扰乱了正常的市场秩序。
港股家底厚 持有市值超45亿
关于黄有龙的“申辩”，其结果如何目前尚无法明确。假如此次处罚最终落定，龙薇夫妇在资本市场还有多少底牌？
据新京报记者梳理，通过认购云锋金融股份、控股顺龙控股、通过受让成为金宝宝控股（Teamway）的第一大股东，这三家香港的上市公司以及阿里影业的股权价值，成为了赵薇夫妇在递交给监管层的文件中公布的最主要资产。
根据三家港股公司中报披露：黄有龙透过持股26.79%的Jade Passion Limited（虞锋持有另外的73.21%），成为了云锋金融的股东之一，Jade Passion在云锋金融中持股达到了55.42%。此外，黄有龙还是金航有限公司的实控人，而后者持有顺龙控股约67.5%的股本。目前，黄有龙还持有金宝宝19.03%的股份。
从公开资料来看，赵薇夫妇也有“站岗”记录。据金宝宝公告，2016年6月，赵薇、黄有龙夫妇以0.3港元/股的价格，购入金宝宝控股21亿股，一跃成为第一大股东，不过此后，该股便进入下行通道。截至11月14日，Teamway收报0.055港元，被认为是港股“仙股”之一。
内地资本市场上，“龙薇夫妇”通过投资阿里影业获得丰厚回报，成为市场焦点人物。据公开资料，2015年，赵薇夫妇以每股3.9港元的价格，减持2.56亿股阿里影业，套现约10亿港元；2016年下半年至2017年1月11日，赵薇夫妇又减持4亿多股阿里影业。此后，夫妻二人无公开减持记录。
根据唐德影视的三季报，赵薇还持有1.46%的唐德股份，哥哥赵健持有8.01%的股份（离婚前）。13日，受《中国好声音》版权方终止合作影响，股价大跌，创下近期新低，赵薇亦损失不少。
以上述各上市公司的最新股价计，赵薇夫妇持有金宝宝市值约不到1.2亿港元，持有顺龙控股市值约合11亿港元。假如在上次减持后，目前仍持有阿里影业8.74亿股，对应市值约合11亿港元；持有云锋金融23.46亿港元，在香港资本市场仍有“家底”共计45.26亿港元。除此之外，赵薇还持有A股上市公司唐德影视约1.4亿元市值。
如果不算股市外的其他“隐性”资产，即使龙薇夫妇在A股资本市场遭遇5年禁入，其仍可有大笔资金玩转港股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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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称类似案件投资者索赔规模可过亿
“因为投资者索赔需要以证监会处罚决定为依据，如果黄有龙和赵薇提出申辩和听证，可能会延长索赔进程。”广东环宇京茂律师事务所谢良称。
梳理公开材料发现，尽管以往多数向证监会的申辩以驳回收场，但仍然可以找到极少数成功申辩的案例。如根据公告，宁波圣莱达电器股份有限公司因2014 年并购祥云飞龙事项被证监会立案调查，此后有关方面提出陈述、申辩和举行听证会的要求。最终，圣莱达被认定为违法行为轻微并及时纠正，没有造成危害后果，免于行政处罚。但不久之后，圣莱达又因为涉嫌信息披露违规再次被有关方面调查。
上海明伦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王智斌告诉新京报记者，目前其经手的、材料已齐全的投资者超过30人，仅上周五一天新增了200多个咨询的投资者。
“金额还在录入的计算处理中，需要等到证监会正式处罚后才能提交立案。”上海市华荣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许峰律师介绍。
谢良指出，“根据以往类似案件的经验，目前才是开始，这类案件持续时间一般有两三年，在这期间会陆续有投资者加入。过去类似的已经打赢的案件，投资者总的索赔规模最终动辄几千万甚至过亿。”
此外，谢良指出，虽然万家文化于今年8月初变更了实际控制人，且公司名称也已变更成祥源文化，但这样的变更并不影响变更后的公司承担证监会处罚的行政责任，如果触及索赔，也不影响其承担投资者索赔的民事责任。
新京报记者 朱星 宓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