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打破去来今”，这是吴昌硕为虚谷《佛手》画作的题赠，也是时辈对同行推陈出新的中评。在清末民初的画坛中，虚谷无疑是最具神奇艺术魅力的画家之一。他蹊径别开，与任伯年、吴昌硕并称为“海上三杰”，又被誉为“晚清画苑第一家”。虚谷不为卖画而卖画的率性而为，就有了他在绘画取材、定题、构图、用笔、用墨、用色上的别出心裁，风格独具。
虚谷的艺术特色可以用四个方面来概括：
一、寄情翰墨，把全部情感倾注画里，是虚谷绘画作品的重要特色；
二、章法奇特，不落窠臼，是虚谷作品的又一特色；
三、赋彩雅淡、清寒、冷隽是虚谷绘画作品的鲜明特色；
四、跳动的线条，独特的表现技法是虚谷绘画作品的闪光点。
具体开说，虚谷是个全能型的画家，他工山水、花鸟、动物，擅写真，精隶书，尤其擅长松鼠和金鱼的创作。他的源于生活、别于传统、迥于时代的笔下形象，像一溪清流涌入黄浦江，给中国近代画坛注入了生机。
虚谷《清供 四屏》2013中国嘉德春拍拍品
虚谷用笔出奇，用墨、用色也新。虚谷用墨淡重浓轻，湿多枯少。经常施以干涩、浓淡、色墨相生相破的方法。注意色调的统一，保持风格的一致。他作画，往往干笔起线，淡彩轻敷，墨色纯净，明快清馨，色墨谨慎，雅静澹荡。虚谷的山水画多源于新安画派，描绘云海松山，直趋内灵;写秋阳落雁，坚洁简淡。他的山水小景，茅舍洁净规整，山林清疏跌宕，板桥度老翁，明水铺天镜，行线不拖不疲笔致清越，施色鲜亮透明如月华阳光，格调高雅，洁净澄怀。画虽小，却有很强的空间感。虚谷的造型意识迥异前人，他的造型“出奇制胜”，不同凡响。夸张、变形是他的一大创造此。他用敏锐的观察力捕捉物象的特质特征，并对其进行符号化组织归纳和重塑，他故意夸大表现对象的装饰感，强调线线、线面的构成美。因此平面化、几何化、人格化便成了虚谷笔下的物像色彩，这尤其在果蔬类的表现手法上。虚谷笔下的鸟、鱼、兽、虫皆有着人性化的色彩，造型生动简练夸张有趣，敷色活泼清新水净砂明。他画松鼠多枯笔短线，纵横交错，画松鼠的茸毛则淡墨干笔轻细笔触，再错综以焦墨皴点。他画的金鱼体方尾短，乖巧有趣，有着类似于时下卡通的造型。而将金鱼和梅花共置于一幅画中，这也体现了他构思的大胆巧妙。虚谷画金鱼从不画水，生动练达地表现了水的清澈至静和鱼儿的怡然自得，这也是作者理想化的波澜不惊的安居乐业。他的紫藤金鱼虽则题为《紫绶金章》，主要还是表现了生命与自然的和谐，依然是生活情趣的赞歌。
虚谷《 五鼠运财》2016上海明道秋拍拍品
虚谷最受欢迎的主要是松鼠和金鱼。目前在市场上很少有超过十平尺的大作品，一般都在4-8平尺之间。有的作品是无背景的一棵高树或一段松枝，上面点缀几只松鼠；有的是略施淡设色的水塘，里面游弋着几条金鱼；花鸟则以枇杷最为知名。画家描绘这几种典型事物的作品目前都可以突破百万元，精品可以达到几百万，甚至过千万。
他的山水画虽然数量稀少，但艺术价值很高，价格也开始上扬。《慕槐仰梧书屋第三图》手卷于2011年北京诚轩秋拍上以224万元成交；画家作于1885年的《山水》四条屏在2007中国嘉德春拍上以224万元成交；作于1892年的《清阴草堂图》手卷在2011年中贸圣佳秋拍上以212万元成交；作于1884年的《踏雪寻梅图》在2017中国嘉德秋拍上以161万元成交。
虚谷《 梅妻鹤子》2014佳士得春拍拍品
在笔者看来，虚谷的山水画是清末山水画坛的一股清流。他的有些花鸟画虽然格调很高，但还是略显清甜，但山水画却非常有味道。或许是处于笔者个人的偏好，认为他的山水画远在他花鸟画之上，花鸟画的水平还有些参差不齐，但山水画整体水平很高，因此也更值得关注和收藏。
此外，他书法也极具个人风格，以隶书入行书，擅用干笔，写得跌宕飘逸又不乏英气；以三、四平尺的对联居多，价位基本在十几万至五十万之间，精品可以突破百万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