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平:非常感谢接受中国证券报的邀请,汇报一下对宏观经济和政策的一点研究体会。金融危机之后世界各国,原先预计世界经济可能会下降2.2%,最后实际只下降了0.8%,中国经济去年力争保8,最后取得了增长8.7%的成绩。今年上半年延续去年下半年回升向好,各项经济指标跟08年上半年比,有很多指标标明我们的经济已经得到了全面恢复。其中工业绝大多数主要产品的产量折成日均产量的话,都比我国最高水平都有比较大的增长。比如钢铁,按前四个月推算,去年出钢产量有可能达到6.5万亿,大大超出大家的预料,工业得到了全面恢复。交通方面,铁列货运量公路货运量都接近20%,沿海吞吐量达到22%,我国的主要货运水平也都恢复到金融危机前的正常水平。发电量同样的前四个月增长幅度超过了20%,这些数据都表明我们的生产领域基本得到了全面恢复。除了内需比较快的恢复,外需原来大家担心超过09年没有问题,关键是能不能超过08年上半年。08年上半年是我国加入WTO之后出口的最高峰,1到4月份数据我们不仅出口和进口都超过了08年的绝对值,而且由于我国经济复苏强于其他国家,贸易顺差减少使得我国对外不平衡的情况也得到了明显改善。内需来讲,不仅受到政策推动的增长动力依然强劲,固定资产投资总的速度来看,去年增长30%多的基础上,今年1到4月份仍然增长速度超过25%,尤其是在支撑投资增长的同时,四然投资已经开始逐步的接过投资的接力棒,私营企业固定资产投资去年一季度增长幅度是20%略高一点,今年超过40%,房地产投资去年1季度增长40%多,今年增长30%多。这些来看,我们投资领域自助增长独立在逐步恢复。消费领域也是如此,受政策刺激1.6升以下汽车今年销售继续火爆,但没有任何政策刺激的其他车型增长幅度比去年大幅度增加,说明消费领域的自助增长动力也在得到恢复。
从速度来看是这样,效果来看我们的恢复情况也很好。企业利润继续是去年我们同期的一倍多,财政收入今年前三个月增长36%,所以从速度到效果都得到了全面恢复,但是所有这些数字背后,我们仍然说它只是全面恢复,也就是恢复性的。现在的经济走势表现,绝对得不出中国经济已经走到过热或者中国经济已经偏快,这个主要有两方面的考虑,一个是从绝对水平来看,今年的高增长是去年低基础上,如果把今年去年统一考虑,实际上我们的增长速度并不高。第二从走势来看,根据我们的预测,今年一季度虽然GDP增长速度高达14.9%,但二季度可能回落到10.7%左右,三季度可能是9%点多,四季度可能就是9%或者8%的水平。所以中国经济还是由于政策刺激取得了明显的回升,那其他国家都处于失业率居高不下的情况下,中国就业状况已经明显好转,我们已经开始出现局部地区和局部领域用工紧张的状况,这更加充分说明中国经济已经得到了全面的恢复。
在这样的情况下,未来中国经济会怎么走,还要看世界经济大的环境和我们宏观调控政策未来的走向。从世界经济大的环境看,最近几个月的走势使我们原来担心在下半年出现的这些情况提前到今年4月下旬和5月份已经出现,因为根据原来大家的预测,由于有需求拉动,所以去年三四和今年一二季度,世界经济可以一路向上。但实际上下半年由于恢复库存的动力衰竭,世界经济有很多不确定性。但由于大家对下半年的担心,已经变成了政府主权债务未来有没有风险的担忧,结果很多问题还是提前发现。从最近走势来看,为了应对金融危机各国政府推出扩张性财政、货币政策,尽管取得了成效,但后遗症、负作用也已经开始发酵。现在有一个特点,就是扩张性财政政策所带来的政府主权债务危机现在在严重影响发达国家的经济回升,而宽松的货币政策的负作用后遗症开始影响发展中国家新兴市场国家,由于通货膨胀预期所带来的价格上涨的这个压力。这就使大家产生一种联想,未来世界有没有可能出现一种非典型的滞胀,就是西方发达国家未来有可能出现以滞为主,而新兴市场国家如果处理不当有可能出现以胀为主,这就组成了全世界的非典型的滞胀,这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因为发达国家由于主权债务危机严重影响了经济复苏,他们的宽松货币政策可能会给大家原来预料延续的时间长。但发达国家宽松货币政策投放的流动性
于发达国家本身的实体经济和资本市场的特点,这些货币有可能会更多的流向新兴市场国家,这就造成新兴市场国家很大的压力。
由于新兴市场国家扩大内需既有空间又有很好的政策,所以很多经济小的国家应对经济危机中取得了明显的成效,实体经济的支撑再加上发达国家流过来的流动性,有可能使发展中国家新兴市场国家未来承受较大的通胀预期带来的压力。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发展中国家新兴市场国家的宏观调控政策将会非常为难,就像发达国家同样十分为难一样,发达国家如果说在政府主权债务危机的影响下,经济虽然不至于出现二次探底,但会是缓慢、曲折的回升之中,这些国家、政府需要进一步刺激经济,但由于这些国家和刚刚发生金融危机的时候真正有风险的当时是金融机构,而现在政府自身成了最大的因素。所以这些国家在财政政策上无牌可出,更多是宽松的货币政策,而这会对发展中国家带来影响。未来要想让世界的货币环境更加符合实体经济的需要,需要各国经济的联手。从现在世界各国的走势来看,现在谈刺激政策的退出还为时过早,因为金融危机之后,一波可能会三折,第一折刚刚过去,第三折可能马上会过来。所以这样的情况下,对任何国家来讲,未来宏观调控政策必须是在保持经济稳定增长和管理好通胀预期中间逐步找到一个平衡点,对中国来讲,可能问题比其他国家更加复杂,就是我国今年我们讲宏观调控政策是要处理好三种关系,还有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调整经济结构的问题。
从各个方面的情况看,虽然我国经济增长速度回升很快,但回升过程中由于我们增长方式转变滞后,现在高耗能高污染行业过快回升已经给我们带来很多新的问题。比如说煤电油运的压力加大,比如节能减排的压力非常大。在经济增长方式没有转变的情况下,这种经济增长速度的提高会很快体现到价格的压力上。因此对中国来讲,除了在经济增长速度和管理通胀预期之间找到平衡点以外,更需要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调整经济结构这方面闯出一条新路,未来中国经济根本出路就在于我们要跳出原来的增长模式,能够使中国经济更多的依靠我国自己内需的增长,而且这个内需不是靠政策刺激,而是真正的靠我们在富民的基础上,由老百姓真正的消费结构升级所带动的产业结构升级所引发的内在的增长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