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科院赵强：引进外资医院，促进中国医院管理制度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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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我主要讲一下关于外资参与中国医院改革问题，先前都很少谈。现在外资进入中国，医疗事业等于像一个门开了一个小缝，现在刚刚开了一个小缝，我从美国回来，对这方面都比较熟，现在在社科院也担任副主任，对中国医疗也有一些研究和看法，中国政府监管医疗管错了，都是管价格没有管质量，最应该管的是质量，而不应该管价格，价格应该放开，质量有保证，安全性合适，而不是乱治疗，有效性这几个东西管理好之后，价格市场自然会有无形的手进行管理。所以，这个事情，中国政府老去管价格，把这个价格控制死了，实际上是控制不了，任何政府，任何时期都不能管死价格，管死价格就黑有黑市出现，这个市场是很活的，这是很不理解的。

　　我前几年写了《美国医疗体制和相关行业》的书，中国我发现很多学者，政策圈，大家从业人员，老百姓也很关心美国医疗，老是把美国医疗作为一个参照系统在中国说事。但是，中国99.99%的人对美国医疗根本不了解，我两年前就觉得有必要写这本书，有很多学者也做了很肯定的评价，包括余晖老师也都写了推荐，这个书现在脱销了，我让出版社赶快出第二版。

　　再讲主题之前，必须把医疗这个问题本质说清楚。医疗这个东西既是一个公共产品，也是一个高端服务业，这两种属性都是存在的。肯定其中任何一个，否定任何一个都是不对的，两个都是同时存在的。今天上午Kenneth不是也讲到公立，私立医院都是应该存在，相互弥补的，现在医疗而不是传统医疗，现在医疗是基于大量基础研究，大量资金投入，是一个知识密集，资本密集，劳动密集的产业。所以说，看病贵，看病哪里都贵，法国贵，日本贵，法国贵，除非里是华佗用的都是草药就便宜，但是现在医疗不是这样子，礼来总裁也都在，现在药都到分子水平，不可能便宜的，高端医疗，先进医疗，现在是高科技的医疗，肯定是贵的。问题这个贵的药，是不是用对了地方，用了这个药之后是不是对人的健康和生活质量产生好的影响，这是我们要研究的东西。

　　而且医疗是长期产业而不是一个慢产业，有很多民营企业找我到美国找一些药我们马上能够营利，很多都是经过长期积累才行。医疗还有一个问题，有一个特点，是本地化的，大多数希望在本地能够解决问题，但是由于种种原因现在也出现很多地区化，甚至是国际化的趋势，现在医疗作为一个产业，很多国际性医院也在世界各地寻找市场，出现国际化趋势，而且医疗由于人口老化。人口老化跟技术进步将会持续使医疗这个产业持续增长，我认为中国医疗事业可能在20年左右时间成为中国新兴的房地产业，当然不是说现在房地产业受到大家抨击和指责，我认为医疗产业在规模上来讲，在社会影响力上来讲，可能会跟房地产产业起到差不多作用。而且医疗这个产业管理负责复杂，管理和监管成本非常高，而且医疗服务业和医疗科技，制药产业联系非常密切，国际化程度也非常高。

　　这个是医疗产业一些特征，关于说提到引进外资医院，或者引进外资管理进入到中国医疗体制，很多人会有这样的想法，有这样一些认识。他们认为中国医院管理制度很好，不需要外国人来管，种种这些看法我都预见过，很多人有各种各样的看法，这些看法是不是对，是不是错，我也不能讲他们是全错的，肯定不是全对的。主要的问题我觉得还是一个态度上的问题，一个认识上的问题，也是一个思维上的问题，也是一个胸怀问题。我认为我们国内医疗界，中国医疗服务界，中国相对来讲不是很开放的领域，大家思维也不是外向思维，一般比较内向。我觉得我们在中国搞医院管理，医疗服务专业人士应该更应该用一种客观，谦虚，自信，开放态度来对待外资的一些机构，在挑战和竞争中互相促进和提高发展。

　　这就讲到历史，中国现代医学发源是外国传进来，特别是美国医学传教团和慈善机构在中国开始传播现代医学，协和、湘雅、同仁，都有美国的医学传教团背景在后面，当年他们将来带进现代医学，当年我们没有说不许他们进来。虽然说当年历史条件，历史环境有特殊性，但是我觉得我们现在国内，中国更强大了，在世界上也是举足轻重一个国家，和美国能够平起平坐，互相叫板，在这种历史条件下我们国内应该用更开放自信的态度来对待国外的机构。

　　如果说外资的医疗机构进入中国，或者进入中国进行医院管理可能会对中国医院管理有些什么促进作用呢？有可能他会更加明晰中国医院法人治理结构，美国医院管理非常强调质量管理，他整个运行是非常电子化、信息化程度非常高，服务的意识非常强烈，对人才培养和重视非常强烈，还有他的流程设计是比较标准化的，而且重视医科教学和临床医学研究，美国一些最优秀的医疗机构都是和大学教学机构，这和国内也有类似的地方，但是美国这些真正的教学也是真正做到了培养人才，科学研究，病人服务一体化，他们的医生都是科学家，很多医生一半时间在搞研究，一半时间在病人的诊疗上面，结合是非常强的，国内很多往往是分割的比较明显，这点上来讲，美国特征是比较强的。他能够促进中国医疗事业现代化和国际化，促进政府监管的现代化和透明化，促进中国医疗相关产业发展。现在目前外资医疗机构在国内应该说规模非常小，比重非常低，是无足轻重的，是处于一个萌芽期，国内外资医院叫的上名字就是和睦家，就是美国两位女士在中国开的医院，范围非常窄就是一些低风险的妇产科，医学技术含量很低，管理也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外资医疗机构在中国还是处于萌芽期，而且局限在北京、上海这些比较对西方不能熟悉的一些大城市。现在也在出现一些相对专科的外资医院，当然还在认证当中，目前国内有一些国际医院打的牌子叫国际医院，但是实际上国际性的成分还是很少的，国际两个字实际上是一种市场品牌手段，除了设备是国外买的，可能国际性比较少。

　　中国医疗服务领域在国内非垄断性产业里面开放度，国际化程度都是比较低的领域。外资机构进入中国有一个障碍，这些障碍也是民营医院，我们国内民营医院也都正在经历的一些问题，如何能够让国外的医院能够更快的进入中国，这个很宏观，在外部环境方面可以做一些工作，在具体过程当中也可以做一些工作，具体模式外资可以不同深度合作，可以从浅的方面来讲，进行管理和技术支持，深一点可以合作管理，再深一点可以自由化，可以由浅入深逐步推进，这个方式可以逐步掌握。这一点我想提出这么一个抛砖引玉，提出这么一个设想，我们也是受到我们总设计师邓小平的灵感，我觉得我们国内可以选择一个地区来建立一个国际医疗服务产业特区，这个特区可以参照贸易自由港的模式建立国际服务医疗服务产业特区，采用美国医疗监管体系，放开任何FDA批准，美国Medicare支付的疗法、药品和器械，与美国同步开展同床试验，自由定价，吸引不仅仅中国病人，吸引全世界各国病人到我们这里来看病，这是我第一次提出，也是国内第一次提出这样一个建议。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些地方政府领导感兴趣，实际上医疗产业也是将来一个非常巨大的产业，必须在现在进行布局，这个布局需要时间，可能需要10年的时间来做这个事情等等，怎么样去改变这么一个状况，也许需要一个制度上的突破和创新，没有大胆的设想，我们邓工大胆设想，可能我们要追赶美国医疗科技进步，医疗服务发达程度，我看是非常困难的，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