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光绍：债券市场的发展存在五个不平衡

中共上海市委常委、副市长屠光绍：
    各位尊敬的老师、校友还有同学们，非常高兴又回到母校来参加光华的EMBA的金融协会成立仪式，非常荣幸能见证协会的成立。同时，也对这次论坛成功召开表示祝贺！我是刚刚坐飞机从上海到北京的，从机场直接到这儿来了，其实最近这几天大家知道，因为学习领会贯彻落实十八大精神这是我们全国的，全党的，包括各个地方的头等大事。所以呢，我在机场的时候有人问你不学习落实十八大精神怎么跑北京去了？我说你问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没有学习好十八大精神，为什么？十八大里面有一段话，就是对于金融改革发展是有一段论述的，我觉得我来参加这样一个金融论坛，谈资本市场的发展，我觉得这个本身就是学习领会贯彻落实十八大精神的具体体现！
    当然了，来参加嘛，还有具体两个原因，一个就是母校。我当时在学校的时候我是北大78级的当时没有光华，当时只有经济系，但是经济系不断发展，不断的强大，后来又了光华。所以呢，我现在把光华，也把经济学院都看作是我们的母院。第二个原因，因为今天这个论坛，特别是我们协会，是我很多过去的同事，当然也包括EMBA，在这儿跟大家披露一下我一直不好意思讲，有一小段时间非常容幸被邀请担任过北大光华管理学院EMBA的班主任，但是我为什么不敢讲呢？因为我是不称职，不合格的班主任，我自知之明后来不能当班主任，为什么？上海到北京虽然交通很方便，但是毕竟不能履行好这样一个职能。我对于光华，对于母院，还有今天来参加论坛，特别是协会都是EMBA的校友，同时又是金融界特别是证券界的精英，我来参加这个活动也感觉很荣幸。
    谈不上主旨演讲，今天这个题目中国资本市场的博弈与转型这个题目非常大，又是博弈又是转型。我相信后面的演讲嘉宾啊，一定会有非常深刻的见解。我想我谈不了博弈，也谈不了转型，但是我想从一个角度，从债券市场发展的角度来谈一下怎么样使这个博弈跟转型能够达到它更好的效果。所以我想借这个机会啊，花一点时间，20分钟时间就谈一谈关于债券市场的发展。
    债券市场作为资本市场应该说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是资本市场里面一个基础性的组成部分。这几年债券市场发展取得了长足了的进步，在今年一月份全国召开金融会议的时候把加快债券市场发展把它作为重要任务。所以债券市场取得了一系列进展，但是总的来讲债券市场的发展还很不如人意。主要是在五个方面还不平衡。五个不平衡，主要是这么五个。
    第一个在我们整个金融的结构和体系里面，我们债券债市和信贷这样一个不平衡，相当于我们那么多信贷资产，信贷量，信贷总量我们债市的量和这个相比还不平衡。第一个从总量上的不平衡。
    第二个不平衡，就是债市的发展和我们整个资产管理的需要不平衡。大家知道，有人专门做一个估算，我们目前资产管理的量有多大？但是算法不一样，很难做到精确的统计。大家提出这样两个数据，一个企业存款大概有40多万亿，居民的存款也有好几十万亿。在资产这么大的量需要我们资产管理，但是债市的发展和资产管理需求相比是不平衡的，这是第二个不平衡。
    第三个不平衡，主要体现在我们整个企业的资源配置上，在企业的金融资源配置上面，应该说债券在整个企业的负债里面也是比例是第一，和整个企业负债的结构来比是不平衡的。
    第四个不平衡就是债市和股市的不平衡，相对于股市的规模我们债市也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第五个不平衡就是债券市场自身的结构也是不平衡。我们债券市场尽管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是无论从规模还有结构方面都有进一步完善的空间，但是总得来讲五个方面不平衡依然存在。
    第二个问题发展债券市场为什么当前特别迫切和需要？而且和资本市场博弈跟转型也是息息相关。我想主要从三个层面讲，为什么债市在当前市场当中发展任务越来越迫切。
    第一个从宏观层面，主要有三个环节，第一个环节，整个的我们融资体系，我们提高直接融资这个任务依然艰巨。十八大里面专门提到了，要建立有利于宏观经济稳定和支持实体经济发展的金融体系。还提出了要加快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在这个里面债市就是我们整个金融体系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多层次资本市场非常重要的内容，所以它从宏观层面来讲，从整个金融体系结构来讲首先加快发展债市就是有利于整个金融体系的进一步的完善。
    第二个角度加快发展债券市场，有利于目前财政和金融的或者信贷的关系的稳定，为什么这么讲？大家知道其实现在学者有这样一种意见，在财政和信贷的关系里面，信贷在一定程度上充当了或者是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了财政的功能。为什么这么讲？举一个例子，大家知道，按我们规定地方政府不能发债，不能举债，这个以后会不会逐步的改？我相信发展前景要允许地方发债，建立起地方财政自我平衡和自我制约而且这样一个机制，同时有利于地方量力而行，增加透明度。但是呢，因为有了这样一些具体的限制，同时又由于我们地方要加快经济的发展，所以我们地方应该说通过融资平台进行信贷，通过信贷资源来走入这样一条路。当然现在我们目前融资平台的总量，经过审计以后也有一个总量。也就是说本来应该是由财政的功能，最后由信贷来替代财政的功能，。所以通过发展债市使得财政和信贷的功能，凯撒归凯撒，罗马归罗马，所以使得信贷和财政更加健全和完善。
    第三个角度，通过发展债市使货币政策有了更坚实的市场基础。在传导机制当中，从央行货币政策一直到各个方面货币价格和资产价格的配置一定通过传导，这个传导过程当中债市的健全和整个规模它有着非常重要的传导作用，所以从宏观层面应该说有三个方面的意义。
    第二个层面就是从服务实体经济和公众的金融需求来讲，加快发展债市也有它非常重要的，或者说特别迫切的意义。
    第一个丰富了投资的渠道，我们知道现在随着经济继续发展，特别是调结构，转方式。投资的需求是多层面的需求，我们知道产业和企业在他发展，在他转型的过程当中，他对于金融的需求和投资的需求是多方面的，从产业来讲是不同的产业，企业有不同的规模和不同成长周期，还有不同企业特点，通过发展债市也可以满足企业、产业更多的投资的渠道。另外一个方面呢，对于社会公众和其他各类市场主体对于投资的渠道，通过发展债市也会进一步的扩展。首先第一个这就是直接服务于经济的发展和公众各类市场参与者的需要。
    第二个功能有利于完善我们信贷的结构，我举一个例子，大家现在都叫做小微企业的信贷特别难，信贷第一个是贷款难，第二个贷款贵，这个是突出的表现，当然这个表现的原因有很多，但是跟我们目前信贷资源的配置是有关系的，一般来讲我们的银行，信贷的资源配置一般都是有一个集中度，就是衡量银行信贷非常重要的指标，集中度到那儿去了呢？一般到政府项目，到大企业，到大项目。我想如果我们通过债市的发展，如果部分只会发债的比较稳定的成长性的企业或者产业，或者有些项目，如果通过发展债市的话，这部分信贷的资源就会被留出来，为更好的小微企业，中小企业的信贷满足这方面的需求，我们就要调整一下信贷的结构。
    第三个方面要特别强调一下，因为今天可能后面大家都会谈到资本市场当中的股市。其实呢，如果通过发展债市也是有利于股市的稳定。因为大家现在都非常关心股票市场，也一直探讨为什么中国股票市场现在不尽如人意，当然说到了监管层关心，我想社会各方面，特别是市场参与者，包括我们投资更关心。我想大家都有不同的见解，但是我觉得证券市场，特别是股票市场关键要有一个正激励，形成一个正淘汰，最后呢达到形成一个正的能量，最后形成一个正的效益。为什么说发展债市和股市有利于建立所谓叫正机制，而不是负面的机制，有利于形成正淘汰，而不是反淘汰，负淘汰，有利于形成正能量，最后达到正效应。我们知道这个市场一直有这样一个循环，企业要发展当然要融资，除了IPO以外还要再融资，然后再发展规模扩大，如果不断投资，融资过程当中，通过企业发展有更多回报给投资人，这里面形成一个正激励，就是发展很好，有机会再融资，这个正激励就形成一股正能量，这个正能量有利于市场进一步发展，投资人更有信心从而形成正效应。我们目前在股市上有这样一个现象，IPO以后不断再融资，有的可能发展慢一点，有的发展快一点，但是对于投资人的回报能不能和投资的东西形成一个良性循环，是解决股市问题关键是之所在，一定要形成正激励，一定要形成正能量和形成正效应，这个是股市市场博弈和转型的非常重要的问题。我们非常高兴地看到，这样一个正激励，正能量，正效应通过努力会逐步形成。目前监管部门采取一定的政策都在向这个方面努力，我相信这样一个效应会逐步显现，当然不是那么简单，时间也不会那么短。通过债市的发展，企业规模要大，同时不断地从股市市场再圈钱，但是我想通过债市的发展，我想可以使得这样一个圈钱或者投资，最后规模越来越大，但是投资的回报越来越小。我想通过债市的发展可以使这样一个循环能够得到一定较正，我们注意到了银行业，因为资本需求需要不断地融资，这个融资总量好像很大，最后规模扩大了，对我们投资人的回报到底有多少？我也看到了最近一些银行不走在股市上再重复路了，通过发行次级债来做，我觉得这个整个循环有一个校正，这样有利于正能量，正效应。
    第三个层次，就是从深化金融改革和开放来看也有发展债市也有积极的作用，这里面也有三个环节，第一个环节大家知道中国金融改革一个关键的内容就是我们的利率市场化问题。我们现在利率市场化的进程在推进，今年我们利率的幅度存贷款的幅度有了进一步的放开，都朝着利率市场化的路线在推进，但是在利率市场化的过程当中，因为我们信贷非常大，我们银行体系信贷量非常大，既需要稳步推进利率市场化的进程，同时还通过发展债市来替代信贷总量不断地膨胀，通过债市的发展来分流一部分信贷，通过进一步地发展，这样债市利率这种市场化的进程，反过来又会配合好我们整个信贷利率市场化的进程，所以这就是一个改革的相辅相成和相互的一个配合。所以第一个是有利于深化加快推进利率市场化的进程。
    第二个在人民币国际化推进过程中，大家也知道，现在尽管人民币规模不断扩大，从跨境人民币的结算，到跨境的贷款还有人民币跨境的投资，人民币推进过程当中，一定和国内金融市场，特别是债券市场的发展是息息相关的，没有强大的在案债券市场的发展很难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向纵深的发展，所以进一步完善债市的发展，加快债市的发展，也有为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建立强大的市场基础。
    第三个我觉得它的作用还在于从深化改革层面来看，有利于商业银行的转型和金融机构多元化的发展，这个债市规模的扩大有利于商业银行的转型，也有利于我们其他各类金融机构的多元化的发展。所以呢，我想从这三个层面，九个方面。我们要充分认识到加快债券市场化的重要性。
    大家会说了债券市场这么重要，怎么样才能加快发展？一个是中央政府，国务院已经做了战略部署，另外大家也知道，监管部门也对债券市场发展下一步做了进一步的部署和工作安排，但是我觉得可能需要加快落实，加快推进，主要是在以下这么几个方面需要再进一步地加快推进。
    第一个方面从总体上要进一步确定加快发展债券市场重要性的认识，从战略高度。我们刚才从三个层面，九个方面来谈到它的重要性。所以只有加深，作为战略性的高度认识市场化的高度才能加快发展。
    第二个一定要加快形成统一的债券市场，债券市场在上海市场来看有银行间的市场，银行间的债券市场主要是金融机构为主，交易所的债券市场以社会其他的为主。我们知道统一有序的流动性能够债券市场才能形成一个有弹性的，而且是有效率的债券市场，这里面涉及到了投资人，我们要加快市场的统一市场，包括统一互联市场推进的进程。
    第三个方面就是在于与债券市场发展需求相比，我们债券的配套中介服务还远远不够。因为债券市场，我们需要有一系列的，无论是中介服务还是其他的配套服务，包括像资产的评估，包括像凭信的体系怎么能把它有利的建立起来，这个是很重要的方面，所以跟债券市场配套的中介服务必须要大力发展。
    第四个是统一的服务。我们现在市场分割，清算也是分割的，这样不利于统一互联的高效率的市场。
    第五个方面就是关于协调监管的问题。现在债券市场因为从它的分工来看也涉及到了不同监管部门，在监管的协调能够形成合力来推动债券市场发展，要推上议事日程。
    同时最后我也希望，我们光华EMBA金融协会也能够关注债券市场的发展，这样才能够为我们中国资本市场的博弈与转型来创造更好的市场基础和条件。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