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康：中国中短期宏观经济形势展望
财政部科研所所长贾康做主题演讲
我们首先要对现在看得相对清楚的今年的宏观经济运行状态做一个判断。一至九月份的数据公布之后以及经济运行中的种种迹象综合考虑，如经济增长的年度目标现在看来是有相当大的把握。而且如果说在三四季度中国宏观经济运行完成了企稳筑底，企稳回升这样一个变化之后，我们这一年和下一年度在目标前进方向有望比较平稳。最大的可能性是现在前三个季度，每个季度从GDP指标来看，回落的速度从0.8到0.5到0.2，四季度在第三季度的7.4水平上有所回升，全年一定是实现一个7.5以上的增速。而且有一个往上走的惯性，这个企稳筑底回升的惯性体现在明年一季度，对应的是我们今年一季度经济过快下滑这样一个比较低的季度，所以明年一季度的指标会比较好看，这样比较好看的指标会进一步配合我们市场回暖和市场信心的增加。
这样的情况应该讲得来不易，我们稍微想一下一季度，乃至七八月间，我接触到很多资本市场的人士和企业界的人士都说相当迷茫，现在大家的心里比那个时候踏实多了，稍微做一点总结我觉得应该充分肯定，在这样一个大家越来越踏实的氛围里面，前面一个阶段，宏观调控主体管理当局方面的预调微调保增长的措施正在见效。而且今后一段时间会进一步表现出效应。而且惠民生方面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比如这一年度政府的教育支出达到了年度GDP的4%，这是本届政府的承诺，今年作为硬任务要完成。我们的保障房建设已经得到了明确，从棚改到廉租房，公租房的脉络表现的清晰化，表现出房地产调控的政策设计水平方面进一步有所提升。这样房地产调控中间的双轨统筹框架在各个具体的操作要点的细化和通盘连接比较方面比前面两年应该说有一个更高的水准。而且这方面的制度建设现在也还在积极探索怎么推进。
还有要说到我们这样一个复杂情况之下，社会保障性一个重大性就是基本养老在中国已经做到了城乡全覆盖。乡村的基本养老的标准肯定是要比城市低的，但是从没有全覆盖走到全覆盖，应该讲这是一个历史进步。
还有我们的医疗卫生体系建设还在继续推行新医改，财政开始测算的时候，三年新医改建立覆盖全社会成员医疗保障体系，需要新增八万亿的财政，年初粗粗算下来已经投入了一万亿以上的财政，会陆续给予支持。这样一个情况下我们还要指出，在今年上半年经济比较严峻的情况下，我们的企业其实经受经济压迫的同时，也在市场中实现了一些有一些优化和调整，就是在市场层面下我们企业再压缩落后产能方面也在有所进步的，我们听到企业界人士反映，现在大家都看市场和订单来安排自己的生产经营，经济感觉箫条了。但是订单的质量却可以看出来明显得到了提高。其实这是我们政策调控中本来就想追求的所谓提高增长质量的一个重要的方面。
在原来几年，8%以上的经济运行之后，主动把年度目标调为破8的7.5，内在的逻辑性包含了这个，更多的市场公平竞争下的优胜劣汰的力量，在速度有所下调的同时优化结构，提高增长质量。当然我们必须承认主动下调这样的一个主管方面的因素被来自外部和内部的客观因素所叠加出现了一季度以后的偏快或者是过快的下调。而实际形成了企业界和地方政府层面的一些可以称之为严峻的这样一些挑战，在某些局部，严重局面形容为什么改革开放三十年来从未遇到的。我们调查的时候比较早的像江阴，比较早期的经济增长地区，在一至八月看到财政收入月月负增长，所以当地的领导和财政部门说，改革开放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严峻的局面，现在的情况合在一起，我们可能要从不同局部的不同改造得到了一个全景图上，充分在复杂局面之下我们总体的年度调控在目标运行而且使我们的企业在优化结构排挤落后产能方面也有所进步。
从财政的结构性减税来说，应该充分肯定除了原来拟定的中小微企业的减税，对企业创新活动的支持以外，今年最大的结构性减税项目是一月一号上海启动以后，其他的地区积极探讨，在接近秋季的时候，明确了将会先后有十个以上的省级行政区跟进改革，这些的改革在上海估算下来，按照现在的方案就要减税一百多亿，按照这样的改革推到全国，设想一下非常粗线条的计算，年度减税规模也要在三千亿元上下，把行业扩大的话，还会突破三千亿元。对于企业层面降低负担的作用是配合着使我们原来的营业税覆盖的市场主体应该放开手脚做专业化细分这样的一个机制创新的制度建设因素。
而且新的制度框架会在以后长久的因为税收依法的，可预期的，长久的来发挥它来促进我们服务业和原来营业税覆盖的其他行业，比如说交通运输业和以后要出来的建筑安装业，他们的市场主体更好在竞争中解决自己升级换代的问题。在专业化细分中提高自己服务的性价比，进而就会产生提振消费，扩大内需这样一个属于基本国策层面的政策效应。
这些都很值得肯定，在年度来之不易的调控成果和运行成果之后我觉得还应该正视我们碰到的矛盾和挑战。非常简要的说，我想指出这样的几点：我们已经看得很清楚，在中国前一些年，像长三角，珠三角这样的增长区域在新的条件制约情况下，以温州为代表的，可以观察到的原来增长地区产业空心化景象，实体经济升级换代碰到了天花板制约，以及技术天花板后面不可回避的制度天花板的问题，有待得到配套改革的解决，我觉得正是在温州这样的局部危机惊醒作用之下，党中央下决心在温州进行率先改革的试点。
另外我们也应该以我前面提到了江阴困境为代表的经济减速期，财政收入滑坡对全局的影响在这个方面加以重视。
从全国来看，这一轮向下的调整，其实GDP的龙头指标只是下滑一个点多一些，从原来我们偏高的九以上的速度，滑落到现在的八以下。但是我们国家财政收入一至九月下滑了18.6个点，同期其他指标来看，工业增加值只下滑了4.1个点，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只回落了0.8个点，但是商品房销售额回落了23.7个点，这和我们阶段性的房地产调控政策有关。一般贸易进口回落28.8个点，这和我们现在仍然要对付欧债危机和世界金融危机冲击以后我们主要贸易伙伴的不景气局面有关。
这些合在一起，特别值得我们重视的是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回落31.3个点，这样的指标放在一起至少可以说明现阶段中国国民经济的增长还是有一点粗放和速度效益型，钢铁经济时代的特征。我们的粗放经济是需要得到改造的，但是这个改造过程是一个慢变量。可以说年度实际情况表明中国经济如果打一个直接的比例，仍然是一个经济比较低阶段的，两个轮子的自行车状态。这种自行车片面的要求要跑得快一点，如果慢到一定的速度上，国定的临界点出深什么问题呢？要翻车，而其他的成熟的经济体会四个轮子，八个轮子，经济那怕到零，不翻车，这是中国经济状态明显的差异。我们自己要意识到这样的情况就要注意到速度效益型的，还有粗放特征的中国经济现阶段的独特性，也带来了波动中间中国财政相对的脆弱性。
因为知识看到了GDP下落不到两个点的区间，我们的财政收入，可以观察到的规模以上的工业企业效益水平却滑落分别达到了将近二十个点，超过三十个点。这种经济运行中间的脆弱性实际上是制约我们的现行调控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基本考量。
所以由此引发一个更全面的对于调控当局的约束的这个方面的认识。我认为中国全局调控的弹性空间显然收窄了，我们的回旋余地受限了，某些经济政治回旋点压低了。我们的GDP一般人认为已经得到了实际的证明，就是说不易在提出低于7.5的年度目标，实际运行要拖到7.5以上，这算是有人所说的中国经济当下必须拖的一个铁底。往上我们改革走多高呢？从现在来看，如果高于九的话，恐怕另外一种压力就会非常明显。就是经济景气水平上去了，物价也上去了。
如果我们在粗线条来看物价的话，物价现在在越度回落到2以下，如果真的继续下落的话，击穿1，我感觉另外一种担心就会出现了，因为物价的波动非常灵敏。如果低于1了，会不会很容易，轻易的就击穿零，一到出现负数，那么整个舆论环境里肯定是一片惊呼之声，就是通货紧缩的问题，直接关系到就业等等的经济问题政治化的临界点的控制，现在的物价拖到一以上，现在可以看到经济回升了，往上走我们感觉走多高，去年的调控里面我们看到了就是在4%的关口上，从国务院的最高决策层以及有关管理部门做到重中之重，要把压倒一切把物价控制下来。
实际上在上一年调控中间走到了七月份的6.4，八月份的6.3，把它的上升趋势扭转了。但是这个过程中我观察到因为矛盾凸现，社会上所有的怀有不满情绪的人士发声说都可以拿物价来说事，它已经成为一个在中国矛盾凸现中收改之后的，谁都可以说得非常理直气壮，来给政府施压的一个重要指标。这样说起来，1.5的GDP和3个点的物价，这种波动区间，我的知识来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经济体在过去调控中可以这样要求自己的弹性区间的。按照这样的一个明显收窄的弹性空间来掌握我们的调控，确实是体现了新的阶段上对于政府调控当局新的挑战。
我们的发展最主要的支撑力量，现在一般肯定认为就是中国的城镇化，因为还要走很远。我们现在的城镇化水平说是50%出头，实际上高估了。按照国际经验这个城镇化走到70%以上速率才会下来，才会相对稳定，但是还会往上走，不会像往年超过一个点，这种情况下还会保持接近一个点的上升速度，一年接近一个点，伴随的过程是中国在世界上最大的，人口最多，市场潜力最雄厚的经济体不断的释放出巨量的需求，而我们中国正好是利用锁定全面开放的这个WTO框架来跟全世界方方面面做生意取得回应我们需求的有效供给，这样的经济大循环就是支撑中国经济的成长性，但是我们也遗憾的看到，这个城镇化中间，从前面保证基本农田的底限，延伸到怎么处理好征地，补偿，拆迁，失地农民生产生活安排等等棘手问题。到城里进城务工的农民工，这是荒唐的说法，但是大家都这么用。这些人怎么样能够享受到城镇居民一视同仁的基本公共服务，他们的子女怎么办。现在大量的是留守儿童状态，留守儿童这个方面的揪心的事情已经在刺激我们的神经。比如说我们看到的报道，云南的一口水塘，同时淹死五个儿童。他们跟着父母进城怎么样呢，入托、住宿、医疗，这个方面我们没有条件给他们提供所谓的公民待遇。这个过程中还要考虑有他们长期居住的住房问题，怎么样避免出现其他的发展中国家那样的比较大的，规模的，连的所谓贫民窟式的低收入阶层居民区。如果中国出现这样的情况，对于我们社会问题矛盾的筑推作用也是可想而知的。所有的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在发展中比较要看到的矛盾凸现的挑战。所以为了从短期考虑到中长期怎么样真正按照中央的科学发展观来加快发展方式转变，优化结构等等的已经越来越下行因素，包括我们劳动力成本明显上升等等，今年几个群体事件可以看一下，从什邡到启东到宁波，都是要上一个大项目，这个项目在什么地方落地，应该在政府和民众欢欣雀跃。早期的时候，多年期盼的大项目，在门口激情一吻的氛围。但是今年的情况却是这样的刺痛我们。实际上是当地政府和民众双输的情景。
这些对我们的制约我们绝对不能忽视，迫切需要我们用我们可以发觉的种种上行因素对冲这些下行因素，化解这些矛盾因素和对我们基本的核心局面的破坏。所以我认为应该特别看重的是怎么样通过制度建设，机制创新，政府的转变，民间活力的引导与释放，继续提升生产力，这样的远景上，中国今后二三十年的增长，如果自己犯大错误，如果自己能够必须有效的化解矛盾制约，应该是完全有可能具有林毅夫教授所说的，今后二十年左右的比较高增长的潜力，他说的8%我觉得是象征，具体的高一点还是希望低一点不是实质性的问题，我们从原来的接近10% 的速度上面往回调两个点左右，仍然是世界上大经济体里面别人望尘莫及的大速度，这个过程中我们正好又是追求又好又快发展，这样的角度我觉得长期的，我认为我们应该有信心，而且应该调动各个方面的力量和政府管理部门一起来研讨中国必须解决什么化解矛盾的重大事项。
比如我们从粗放到集约需要节能降耗，这才是科学发展观，才是化解我们最终的制约，我们几千万市场主体如何内升来通过自己的经济利益的趋势，节能降耗。那显然需要更多的使规范经济杠杆调节手段，比如说经济燃油税等等的。比如说把这个推到煤，我们可想而知，影响全局，影响中国经济再生产，经济命脉层面的生产要素，资源配置的优化，一定会以一个配套改革的形式表现出来。这种从煤到电，中国基础品的比价关系和价格形成机制的优化，一定会使我们的千千万万的市场主体，千方百计的开发有利于节能降低的工艺、技术和产品，一定会使我们以后的消费导向注入一种低碳化的经济力量，这些是非常值得我们争取的。
中国的中小微企业的创业创新升级换代，显然需要多样化的融资工具的支持，所以金融改革是势在必行的，怎么样通过多样化的金融工具有效的去支持向长三角，珠三角以及其他的地方，已经有的势头。但是正规金融的支持远不到位的经济实体层面他们来升级换代，怎么样适应以后的挑战，国际竞争中让我们的资本市场和金融改革形成正向的这种互动，来使我们资本市场成熟起来，壮大起来。都是必须以更大的勇气和尽可能周密的可行性方案来实施的配套改革问题。
对于进一步释放已经壮大的民营资本的潜力，显然我们还要需要下决心消除紊乱因素。在理顺的同时要实质性的降低准入以及推进公平竞争。使我们的这种潜力巨大的，已经显示出来有活力释放的巨大空间的民间市场主体，在我们的资本市场的改革中和配套改革中更好的产生他们对于中国经济长远发展的所谓正能量，这些是我们在行使展望的时候需要提出的问题，十八大是非常重要的历史性的结点，我们在期待着，我们也有理由期待十八大事后在中国最高决策层人士安排的情况下，会展开新一轮发展改革的高潮，这一改革会更加注重全面的优化地层设计，实施各个方面的合理配套的实质性的改革。这个改革一定会推动我们资本市场的发展，推动我们整个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这些看法请各位批评指正，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