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陈志武,是在纽约中央车站旁的耶鲁俱乐部。五月初的连绵细雨,让初到美国的我们感到丝丝凉意,而就在这个气氛雅致的环境里,与陈志武的一席交谈令我们暖意融融。柔和的灯光下,陈志武用平和的语调向我们讲述自己少年时代的经历,也讲述着他对大洋彼岸中国金融改革的关注。
不到一个小时后,陈志武看了看表,用抱歉的口吻结束了这次对话,随后匆匆而去。再次见面是两个月后的北京金融街威斯汀酒店大堂,这一次陈志武依旧是风尘仆仆。
忙碌,成为我们印象中对陈志武的第一个关键词。数次联络和采访,陈志武总是在国内或国外不同的城市。即便在某个地方停留的时间稍长些,他也安排了大量的工作。
眼下,陈志武每年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国内,在这短短三四个月时间里,他不但要带领自己的研究团队进行调研,还要在高校间举办讲座,此外还有数不清的学术交流活动和顾问工作。更重要的是,在如此紧张的工作间隙,陈志武仍旧坚持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而在他的学生看来,无论日程多么紧张,陈志武却总是能将工作与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能够将时间这一稀缺资源进行最合理的配置,这或许是陈志武作为经济学家特有的本领之一,也是最令人佩服的一点。
与许多学者不同,陈志武的治学态度非常包容,这是让我们印象颇深的第二个关键词。无论是谈论学术问题还是生活趣事,陈志武总是保持自己惯有的不急不缓的语速。陈志武几乎没有对某个观点过于激烈的表达,也没有太强烈的情绪起伏。即使对学术上不尽相同的观点,他也显得颇为包容。“我觉得无论是治学还是生活,都应该是包容的多元化的。”对于我们提出的任何一个问题,陈志武总是在略作思考后认真予以回答。
执着,是我们对陈志武的第三个关键词。我们相信陈志武对于自己的金融学研究领域有着极大的执著,才能对其研究领域中出现的新问题有绝对的耐心。实际上,正如陈志武的朋友和学生而言,作为一名数理金融学家,定量分析才是陈志武的强项。然而,在开始关注中国经济金融研究领域之后,陈志武才开始尝试将金融学与中国历史、儒家文化、哲学等结合起来。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理解和分析中国经济金融领域所存在的某些特有的问题吧。总而言之,对于中国经济金融问题的研究,陈志武坚持自己的研究框架,并用自己特有的研究方式。
平和、淡然、包容,具备了这些特质的陈志武,或许更像一个社会学者而非金融学家。也正因如此,陈志武才会那样包容和坦然的去接受不同的观点,甚至是接受他人的质疑。然而再细细品味,在陈志武包容的胸怀中,仍旧有着对于金融学研究的绝对坚持,比如其对于金融学的发散性思考,又如其结合多学科的跨领域的研究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