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向减持埋隐患,重组“租壳”一场空。如果用最简短的一句话,来形容刘江山及其掌控的龙星化工最近四年的资本运作历程,上述十四个字最恰当不过。而正是这些运作遇阻失败,导致公司被动披露了部分接盘者暗藏的杠杆问题。
在这四年里,龙星化工实际控制人刘江山连番减持套现,持股比例已大幅降低,期间上市公司又数次筹划资产重组、定向增发乃至“租壳”给上海图赛,但上述运作无一成功。不仅如此,刘江山大举减持股份套现,也并未激活龙星化工股份的流动性,上市公司股价走势反而越来越显现出庄股化趋势。
上证报记者调查发现,刘江山早前大额减持的股份,绝大部分最终都流入3名自然人手中,而三人都利用监管政策“空子”在极力规避着什么。其中,自然人方晓晴、林史艺都刻意将持股比例控制在5%的举牌红线下,但两人投资的极大协同性,暴露出其“蒙面举牌”的嫌疑;而通过双层信托产品曲线控制龙星化工15.13%股权的王斌,更是不惜使用两层信托嵌套的方式,高杠杆购买龙星化工股份,并以此规避有关信托产品“持有单家公司股票不得超过信托产品资产净值的20%”的规定。
上述三人究竟在押注什么?尤其是在监管部门出台了一系列规定从严规范资管、信托产品运作的大环境下,在龙星化工股票交投清淡、振幅极小的庄股化趋势下,王斌通过两层信托嵌套规避监管的信托产品,会不会成为埋藏在龙星化工的一颗暗雷?
解禁后热衷资本运作 屡败屡启动
今年7月上旬,担任龙星化工独立董事职务尚未满一年的胡定核提出辞职,原因未知。但对于龙星化工而言,高管离职已司空见惯。据记者统计,仅2015年以来公司管理层中已有近20人次陆续离职,如今来看,刘江山及其掌控的龙星化工频频筹划的资本运作(均未果)或股权交易,乃是造成上市公司管理层不稳定的内在根源。
以炭黑业务起家的刘江山2010年将龙星化工推向资本市场,在稳健经营几年后,大股东迎来解禁期,刘江山及其掌控的龙星化工开始“迷上”资本运作。
2014年11月,龙星化工曾停牌筹划资产重组拟购海外教育资产,公司当时给出的理由是“炭黑行业及公司的盈利水平持续下降”,为提升公司综合竞争能力而筹划本次收购。然而,该笔交易最终告吹。
而在该次重组终止不满一个月后,龙星化工随即又快速停牌筹划定增募资事宜,但该事项最终亦未能成行。
此后,刘江山在2015年12月和2016年3月陆续实施的两笔大宗股权减持行为,则让外界看到了其隐退之意。
2015年12月下旬,龙星化工两大核心股东刘江山、俞菊美将其分别持有的5801.36万股、1461.58万股上市公司股份转让给金鹰基金旗下的“龙星化工资产管理计划”。后者由此以13.40 元/股的价格收购了龙星化工15.13%股权。时隔数月后,刘江山、俞菊美在2016年3月末又向长安基金-长安秣马优选1期分级资产管理计划分别转让了4351.02万股、1096.19万股股权,后者以每股13.71元的价格受让了龙星化工11.35%股权。
有意思的是,刘江山在两笔减持操作中套现了大笔资金(持股比例也从此前的48.34%降至27.19%),但其坚称减持是为了帮助龙星化工引进战略投资者。不过,金鹰基金和长安基金旗下资管计划似乎并不认可这一说法,两者均表示受让股权仅是财务投资,在持股满6个月之后可能减持或计划减持相关持股,相关表态明显不符合战略投资者的定位。
“从上述两笔股权交易以及此后主动出让上市公司控股权给上海图赛来看,刘江山当时便已有卖壳之意,但由于其最初持股比例较高,很难找到接盘方,遂通过两笔股权交易将持股比例降至30%的要约收购红线以下,引进战略投资者或只是其减持的借口。”一位长期关注龙星化工的市场人士对此称。
另可以作为佐证的是,在刘江山持股大幅降低后,2016年5月龙星化工包括总经理、财务总监在内的7名核心高管集体提出辞职。彼时龙星化工相关人士接受媒体采访时便称此举是为后续卖壳做准备。龙星化工当时给出的官方回应则是,本次董监高辞职是公司为引入企业长期稳定发展所需职业经理人和专业人士的重要举措之一。
不过,与之前筹划的相关资本运作类似,龙星化工的后续计划也相继落空,其引入的所谓职业经理人也陆续辞职。例如,在高管集体辞职后出任公司董事的张景华,仅履职数月后便于2016年10月主动辞职。而公司此后筹划的收购古纤道绿色纤维有限公司的资产重组也宣告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