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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的虚幻——吴威作品展展览现场
2018年5月10日,“存在的幻觉——吴威油画作品展”在中国美术馆开幕,展览开幕同时也举办了论坛来探讨吴威的油画创作。
中国美术馆馆长吴为山(左)艺术家吴威(右)
论坛主持人尚辉表示应该把吴威的绘画放在图像时代的语境中来探讨。因为我们处在一个图像社会,某种意义上今天绘画图像的生产是被边缘化的。包括西方当代艺术在内,利用图像表达的观念,制造视觉新颖感程度是降低的。
但消费性的图像不能完全取代艺术的价值。绘画作品主导的并不仅仅是用图像的细节,去表明一个场景或者表现一个人物的行为、某一个瞬间的表情。绘画中虚拟的再现所诉诸观众的,可能更多的是一种审美上的意义和价值。我们从作品里面读到的远远大于图像本身。所以今天借吴威的展览讨论非常宏大的命题——写实绘画的当代性发展。
从油画的纯粹性来讲,我们会强调油画的调性,强调色彩的韵味,塑造形象中所蕴涵的力量。基于这些思考,有关当代油画艺术的发展,完全可以从艺术的图像化和作为绘画的图像和真正图像的区别来探讨,一旦打开话题,会涉及西方的一些现当代艺术理论,也涉及油画本体的一些命题,这能使这次展览的研讨会能够引向一个深度。
吴威作品
丁宁: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副系主任,兼任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秘书长
目前,中国写实绘画的技巧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但在数量众多的写实油画群体中,很难看到有真正划时代意义的写实油画大师及有影响力作品的产生。在时下的社会环境里,不少油画艺术家千篇一律地采用照像式的手法表现描绘城市题材生活景象,内容大多借助照片原形(有的甚至不加取舍,一律照搬),近乎千人一面的绘画美术作品,来显示画家表现技法的精堪和其基本功扎实。艺术创作甚至不如新闻照片更吸引人。作品将来是不是能留下来,取决于油画语言的价值。很多时候技巧常常会误导人们,艺术家对技巧特别自信的话往往会炫技,有的赞助商可能会因为技巧而涨价。但绘画最终要实现画家最关心的内容,而不是体现技术的高度。吴威的作品具备了油画的技巧,但又跟主题、情感处理的非常贴切,所有东西很自然,不刻意。
艾轩作品
“存在的幻觉” 这个主题体现了艺术家对生存本身更高意义上的思考。“幻觉”本身是一个画面的问题,但更本质也是一个哲学的问题。吴威的主要描绘自己的生活,反映的是“70后”的内心世界,跟“60后”的人有很大的区别。但吴威能够从容去面对现实的生活,同时又跟生活拉开距离,升华出具有诗意的想法,画面中呈现出多重的意味。
吴威在绘画中转译了西方古典绘画的形式,将德尔沃或基里科的作品用一种新的内容重新创作。这种转译的形式运用的好,会加大作品接受的程度。可以给熟悉西方艺术史的观众带来熟悉的陌生感,让人去寻找、发现趋同或差异的地方。但如何能借用的比较自然,其实是很难的。
吴威的部分作品中套用了基里科的构图,基里科的作品中通常有一种神秘感,有一种不可知存在。但在吴威的作品中,这钟审美感并不太多,这可能跟画家有没有宗教的意识有关系。不过在做这方面探索的时候,建议吴威可以把画面那种意义的含混性,或者意义多层次性发挥到极致,让画面能更有吸引力,这些借鉴在某种意义上会更生动,从思想的层面和哲理的层面上把握这些画面的细节。
郑工:美术学博士,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美术研究所副所长、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学术委员会委员、《美术观察》杂志编委。
改革开放之前的绘画就是写实绘画,我们称之为现实主义绘画,但是改革开放之后遭到质疑。有的绘画创作开始改变方向,强调个性。写实主义被认为是一种比较陈旧的、落后的、保守的技法被抛弃。
到21世纪写实的画法又重新兴起,过去我们都认为画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画,都是在探讨艺术语言的本体。21世纪的时候这些问题被重新提出来,是图像时代绘画要重新面临的问题。这会引起很多反思,关于形式本体语言问题的讨论,其实大家已经很疲劳了。而且在这条路上出现很多困境,比如说形式语言的构成,抽象的构成,其实很多人都尝试过。如果我们用写实的方式重新去生产图像,如何给人一种新的启发就需要艺术家转移到观念层面上。吴威的图像就是涉及到观念的问题,包括形而上的观念。
图像的观念主要在于视觉的观看方式,吴威的作品在视觉的观看中有切入技能,涉及到看不见的、形而上的东西。吴威在形而上的追问上有三种方式,第一个就是对视、对望、对照,这种关系是非常有趣的。第二种就是一种影的追随,一个主体背景又出现一个人,这种人不是处在对视的关系场中,而是两者之间看似主次关系,实际上是一种相互之间的映照关系,如风随影,迅速把画面的意义空间拉开了。通过两种之间的关系,展开很多不可言说的东西。第三个前置风景产生是一种关照营造的氛围,把一个图像放在背面,把前面的对象推出来,形成双重关系,有的是对半关系,有的是前后关系。在吴威的构图上,基本上是这两种东西在互相移动。在镜像当中有镜和无镜,无的意思更突出,无就是一个空的关系,当“存在的幻觉”回到一个镜像的关系当中展开的时候,问题可能更具体,也容易升华,能够产生进一步的追问。所以在这种图像关系当中,很智慧的做法是用相背的关系产生一种很难解释的莫名感,但正是这种莫名感触动了观念的世界,不需要明确表现什么概念,图像一目了然,很清晰地表达丰富的内涵。吴威已经比较好的掌握了写实绘画语言,但是画什么确实空间非常大。
杨飞云作品
朝戈作品